觅橘林深处。

  子珏Sonoda  

《溯》cp威胡,角色死亡慎!

看了不知道几遍x
总之打call就对了

弄丢了284的220水萧:

威尔士·真·忠犬&普通人类·胡德
你大哥自带时间回溯技能,具体设定……这是不存在的
he还是be我也不知道


威尔士亲王从友人口中得知胡德去世的消息的时候,只是抬起她那双波澜不惊的赤色眼眸,目光在那只把耳朵折下来梳理耳背上银白色毛发的兔子精身上转了一圈,然后平静地“哦”了一声。
“我——是——说——”欧根亲王拖了长音,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要打上一个大大的呵欠一样,“你的那个老相好,今天死掉了哦?”她轻描淡写,如同说远东的那对姐妹今天做的包子没有昨天那样好吃一般。毕竟,你没办法指望一只妖怪对一个她没多少感情的人类的死有多少感伤。
“我知道了,欧根,你没必要再说一次。”金红双色的,有些像巨大的犬的妖怪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一个硕大的团子,将细长的吻部埋进团子中央,再次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再次陷入深眠。
“你不去看看她?我记得人类都有给逝者立墓碑的习惯耶……”她看见面前的大犬甩了甩尾巴,难得地识趣地禁了声。她立起身子,隐约瞧见了大犬鼻梁两侧有着两道湿润的软毛,随后攀上了来寻她的俾斯麦的肩膀,和对方一同走出了这便森林中的空地。


威尔士亲王还记得胡德让她离开的那天。

昔日面容姣好的淑女在她不经意间已经让细小的皱纹爬上了眼角,就连鬓角的金发也被染上霜雪。她仍然愿意在晴朗的下午同她坐在自家花园中被刷上白漆的椅子上,泡上一杯红茶,外加一些隔壁的贝尔法斯特送来的甜食,这样便可让两人谈天谈上几个小时。只是她已经记不清壶中的水是什么时候倒进的,茶汤往往因茶叶过久地沐浴热水而在舌尖勾出几分涩味,淑女的手也再捧不稳她的白瓷茶杯,已经沁入红棕色的茶杯中随着淑女微微发抖的手而漾起细波。
每每这时,家中养了几十年的那只金色的犬就会乖巧地跑到她的身边,趴在柔软的草地上,用粗糙的舌舔舐着淑女叹着气垂下的右手,于是淑女也会弯下腰,顺着她的爱宠的毛抚它的脑袋。

“这么多年过去,威尔士还是和当年一样呢……”胡德咽下口中的红茶,瓷杯落在同样是瓷制的碟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兀自顺着趴在脚边的犬的毛:“胡德也没有变多少啊。”
淑女噙着笑,缓缓摇头:“但威尔士和我……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吧?”
她错愕,抬起头,只听淑女继续说:“你和那只兔子聊天,我已经看见过好几次了哦!”
兔子?她脑中茫然,却看见胡德向花园一角的招了招手。那处的花丛抖动几下,一只白色的毛团子就从花茎的缝隙中钻了出来,毫不怕生的模样,轻车熟路地攀着胡德的裙角,踩着胡德的大腿,大摇大摆地走上两人之间的小圆桌,捧起一块小蛋糕,三下两下倒是吃了大半,全然将威尔士亲王仿佛要在自己身上钻出洞的目光当作不存在。
“……我倒是不知道胡德什么时候和这家伙这般熟悉。”她戳了戳欧根亲王被小蛋糕塞到鼓起的腮帮子。
“但是兔子总是很可爱,不是吗,我的亲王?”胡德抚摸着这只白色团子的毛,以至于让威尔士亲王都以为就连自己脚边的这只犬也是因为毛茸茸而倍受胡德喜爱。

茶叶被泡了再泡,茶汤中只余下寡淡的香气。欧根亲王吃完了手上捧着的那块小蛋糕,又叼着一块饼干,跃下桌子蹦跶着跑远了。
淑女捧着凉透了的白瓷杯,指尖几乎要和杯子一个温度。
“威尔士,我想,我们是时候分开了吧。”淑女垂着眼,叫威尔士亲王看不清她的表情。
“为什么?!”她一惊,声音也不自觉拔高。
“你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就算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改变到哪里去。但我呢,我的亲王,”她把鬓角落下的一簇碎发别到耳后,“我是会老的,威尔士,但你不会。”
“我可以改变自己的相貌——!”
胡德前倾着身子,将手指点在威尔士亲王的唇上。“不一样的,这到底不一样的。”她硕,“我死了以后呢?你会继续活着,过个几十年就会把我忘了,说不定你还会喜欢上别的姑娘或者是小伙子——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我不会的,胡德。”她的辩解只剩下苍白无力的语言。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她不会什么?不会忘记她?还是不会喜欢别人?
胡德只是摇头:“没有人能为未发生的事保证,威尔士。”她将杯子的红茶一饮而尽,碎茶叶末带着涩味包裹住她的舌。

胡德最后也不知道威尔士亲王是何时离开的。
后来的有一天,她入睡时被拥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时身边剩下没有温度的半边床铺,唯有那只金色的犬还在床边。
她再没见过她了。


也许是过了几十年罢,威尔士亲王在酒会上喝醉了。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妖怪的酒量都不小,更何况还有一个拿着啤酒杯的兔子要给她灌酒——天知道德意志的家伙都有多能喝,更何况她戒酒都戒了那么多年,她的舌头都快只记得茶不记得酒了。
酒会上的酒品种繁杂,她从小杯酌饮的清酒喝到高脚杯里的红酒。几个日升月落过去,她一睁眼便只余下模糊的影子。
恍惚间她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在问她:“我说,你还记得胡德吗?你那个死了好久的老相好。”
“谁?胡德?”她倚着树,手上清酒的酒瓶和残留着红酒的高脚杯显得多少有些滑稽,“谁会记得那个只会打发我走的该死的淑女?”
那人似乎听见了笑话一般,不羁的笑声吵得她耳朵疼。“那家伙的墓是在郊外公墓那里,气息还没散,你认得路的吧?”那个声音这么说。
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也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化成大犬模样,三两步便踏着云消失在树林上空。只飘下几句大着舌头的嘟囔,什么“谁要去看那个家伙”云云。
倒下的清酒酒瓶边趴着只白毛兔子,不断舔着瓶口溢出的酒液。啊啊,好歹吃了那么多蛋糕,帮那家伙一下也没什么吧,她想。


威尔士亲王趴在胡德的墓边时,醉意还没有完全散去。
她的记忆在酒精作用下更加不靠谱起来,小小的伦敦让她转了好几圈才寻到墓园,索性犬类的嗅觉还算灵敏,一丝即将散去的熟悉的人类气息让她在满是混浊的冰冷的气息中找到那一处小小的墓。
“你叫我走果然是没有错的。”她说,“我也许是做不到看着你死去的。”
“前些年有个家伙送了我一包很好的红茶。我想你会喜欢的,但是你又不在了,我就没收——你知道我惯是搞不清这种东西的。”
“你不是说想看我本来的样子吗,我该早一点给你看的,你不是喜欢这种长着毛的家伙吗。”
酒上了头,她任自己说着胡话,也不知谁会听她的嘟囔。

啊,对了,我不是还能用“那个”的吗?
一阵带有凉意的晚风让威尔士亲王的脑子清醒些许,她原地转了个圈儿,把自己化成一只不过巴掌大的金色皮毛的小狗崽子,再念上几句无人听得懂的妖怪的咒语,四周的景致就完全变了模样。

她摇摇晃晃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走去街道,方才还晴朗的夜空忽然就落了雨。她寻了一个小巷中的纸箱钻了进去,湿漉漉的柔软毛发让她看上去似乎的确是一只出生几个月的幼犬。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路灯昏黄的光中忽然投下一片阴影,她睁眼,发现自己面前站着一位金发的小淑女。
“啊呀,是一只小狗呢!”小淑女说着,把她抱了起来,丝毫不顾她身上的雨水弄湿了她胸前的衣物。似乎也不管这个小家伙能不能听得懂,她径自说着:“你同我回家,好不好?”
她伏在她的臂弯里,软软地“汪”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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